那一天晚上,张谦和赵璐璐都没有回家。他们一直到很晚才从赵璐璐干妈的ktv离开,双双钻进了出租车,不知道去了哪里,只是临走的时候赵璐璐身子发软,双颊粉红,是贴在张谦的身上离开的,双手也死死的抱着张谦的手臂,目不转睛的看这张谦,眼神中除了爱慕没有其他。

    所有前台的服务员个个面露鄙夷,不知道这种死胖子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,看她那样子,深怕他会跑了似的;收拾包房的服务员见到一屋子狼藉,更是差点呕吐出来。看不出来老板的干女儿居然这么开放,在包房里就敢跟人家办事,只是人不可貌相,文静下面居然这么疯狂。只是那个服务生并没有多嘴把这一切说出来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人家干什么和他没有关系,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算了。

    翌日——

    葛佳佳如往常一样到了学校,赵璐璐没来上课,据说是请了病假;张谦也没来,不过葛佳佳没想太多,张谦经常旷课不来,她都已经习惯了,只是和她确定了关系以后,倒是每天都来学校,不管是迟到还是早退,起码没旷课过,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缘由,又缺席了。不过葛佳佳倒是落的轻松,正好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莫名的失踪,这下到让她提了一天的心放回到原处。

    因为诚心想要躲避张谦,所以当赵璐璐和张骞再次出现在校园的时候,葛佳佳对于他们之间微妙的变化并没注意到。或者说是无暇去注意。即将到来地考试让她无暇分身去管其他地事情。她现在只想抽出更多的时间去复习功课。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,让她的心绪一直不宁,乱糟糟的事情赶到了一起,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态,这个时候她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来破坏。

    而张谦和赵璐璐自以为做贼心虚,也没敢主动去找葛佳佳。一时整个局面倒也稳定。

    连续两天让人紧绷着神经的考试终于结束,高一上学期也告一段落了,等待成绩发放地这几天是最悠闲也是最紧张的,成绩的好坏直接涉及到重新分班,以及未来文理科的选择。葛佳佳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去医院看了看张文举。他比前段时间更瘦了,简直到了皮包骨的地步。葛佳佳看得一阵黯然。好好地一个孩子,怎就落得如此地步?

    依旧是张文举的老叔在医院陪着他。他说张文举的癌细胞扩散了,就算做了截肢,也没用,所以,张文举拒绝做截至手术。他想让自己完整一些。

    葛佳佳又是一阵落泪。相反张文举却依然挂着笑容,虽然每天的化疗都让他胃里翻江倒海。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不说,甚至连水都没法喝。而且因为癌细胞的病变。他只能吃一些清淡地,越是有营养地东西。越会增加癌细胞。

    答应了张文举下星期来看他,葛佳佳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医院,她无法理解老天为什么如此地不公平,让一个活泼开朗,酷爱体育的大男孩变成如今不到六十斤地样子,要知道,他是有一七五的身高啊!

    就算再不情愿。张谦还是打了电话来。葛佳佳想了想。总这么躲避也不是办法。还是要面对。这样也好。可以把事情说清楚。

    或许是快要过年地缘故。马路上地人骤然增多。到处是张灯结彩。一片祥和。奔走地人虽然脸上有着疲惫。可传达到眼中地喜意却是无法抹去地。

    不时地会看到外出打工地人。提着厚重地行囊。带着近乡情怯地表情、或是重返故乡地喜悦。从火车站方向向四面八方扩散着。

    葛佳佳和张谦约在了移动大楼见。张谦说要去交电话费。便约在了那。

    葛佳佳到得时候。张谦已经在那了。他穿了一件新衣服。起码葛佳佳之前从来没见他穿过。黑呢子大衣一直到膝。腰带在身后打成一个结。大衣敞着怀。露出里面奶白色地圆领毛衫。下身他穿了一条加肥加大地深色牛仔裤。大腿地地方紧绷绷地。好像每一次动作都会撕裂一样。脚下是一双火红地运动鞋。在白雪覆盖地世界里显得异常耀眼。

    “你妈过生日啊?”葛佳佳见面第一句话就如此地问。她实在不知道该和张谦说些什么好。是解释自己地不辞而别。还是先声夺人地询问他为何旷课不见。正好看到张谦一身新衣服。干脆随便找个话题。

    “啊?没呀!”张谦本想问葛佳佳那天半夜去哪了,不曾想她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,顿时有点跟不上节奏。

    “那你干嘛一身亮堂堂的,相亲去吗?”她故意轻松的问着,尽量用调侃的口气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远。

    “别扯了,我和谁相亲?”张谦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尴尬,似乎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样,只是葛佳佳心里十分慌乱,倒也没注意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了?你都不知道和谁,那我怎么知道呢!”葛佳佳无意识的应和了一句,眼睛不知道看向何方,故此错过了张谦僵固在脸上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你就别说我了。走吧!”张谦连忙转移着话题,她怕葛佳佳再说下去,会说出更多,只是他满脸的戒备,不知道葛佳佳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个话题。

    难道是他和赵璐璐的事情已经被她发现了?她是故意这么说,来试探他的吗?张谦心里如同竹筒打水,七上八下的,脸色也随着心情阴晴不定。他一边想一边往前走,都没来得及招呼葛佳佳。

    葛佳佳跟在张谦身后,也没问去哪里,更没问为什么。她看出张谦有些心不在焉,这样更好,省得面对那个尴尬的问题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只是她没想到张谦会带她去逛商场,而且专门往那些名牌昂贵的地方走。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各样的商品,葛佳佳只觉得眼花缭乱。平时因为消费不起这么奢侈的衣服,所以她基本不来这个商场,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。

    年关将至,家家都有很多新款进柜,葛佳佳的眼睛完全不够用了,觉得每件都很漂亮,只是一看到那昂贵的价格,她又立刻缩缩脖子吐吐舌头,心虚的松开抚摸衣服的手,悻悻的离开,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张谦往前走。

    “你是要给你妈买衣服吗?”葛佳佳到底忍不住问出来。光这么走,也不停留,大概是要给他妈妈买衣服,一直没有看中的吧。刚才路过的专柜都是年轻人的装扮。

    “你今天怎么就和我妈过不去是怎的?”张谦失笑,怎么她今天问的所有问题都离不开他妈?

    “没有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葛佳佳连忙解释。平时怎么开玩笑都好,但是不要涉及到家长,这样很不尊重人。

    “好了,我知道你开玩笑呢!”张谦阻止了她的解释,同时也停止了脚步。

    葛佳佳无语跟在他身后,他停她就停,只要不问她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,什么都好。

    “这件怎么样?我看了挺长时间,觉得挺好看的。”张谦站定,问着紧跟身后的葛佳佳。

    葛佳佳探头看着张谦说的不错的那件衣服。确实不错!白色貂皮上衣,洁白的没有一根杂毛,穿在模特的身上,显得特别的雍容华贵。

    “挺好的!”葛佳佳由衷的说。只是这个颜色不适合你妈穿,同时她也在心里说。满脸的羡慕出卖了她的心情。

    “去试试。”张谦风轻云淡的挑了挑眉毛,好像面前的只不过是地摊上三五块钱的袜子一样廉价。

    “不要!”葛佳佳吓了一跳,往后退了一步,万一给人家弄脏了,人家要她赔怎么办?把她卖了也不值。

    “快点,别废话。”张谦的霸道一览无遗,干脆直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,一副你不穿,我就不走的表情。

    葛佳佳没办法,只好磨磨蹭蹭的过去,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衣服,脱了外套,想了想,又脱了毛衫,只穿着里面的保暖衬衣套上了白色貂皮上衣。

    果然是好东西,怪不得说人靠衣装呢!纤细而高挑的身材穿上这件白貂皮以后显得皮肤异常的好看,白里透着粉红,而且葛佳佳的身材比例很好,腿非常修长,这样看起来个子很高。

    柔软的领子紧紧贴合在脖颈处,暖暖的,很舒服,葛佳佳真想这么穿着不脱下来,挣扎了半天,终于还是脱下来还给售货员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穿着舒服么?”张谦靠在椅背上,能坐着绝对不站着。

    葛佳佳点头,穿回自己的衣服。

    “那就这件吧!打折吗?”张谦转头问着售货员。

    “现在商场搞活动,满三千返一千,这件衣服九千一百八,折后是六千一百八。”售货员见好多天都没卖出去一件的衣服终于有人问津,激动的赶紧把商场最优惠的政策说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噢!”张谦点点头,心说不贵,没想到折了这么多。

    售货员见他表情阴沉不定,连忙补充道:“我们还有新年大奖,可以参加抽奖活动的,头等奖是笔记本,另外我们还有赠品……”售货员连忙打开身边的柜子,乱七八糟的翻出一大堆赠品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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